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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艺术”在古老的传统艺术批评标准中曾被赋予特定的含义，与社会所认定的“女性特质”相同，它意味着柔弱、细腻、温情、肤浅、被动，以及局限于狭隘的、个人的、感性的、或装饰的主题范围，即缺乏创造的力量和哲理的深度。自二十世纪初开始，女性主义艺术家开始创造出极为丰富多彩和最具有挑战性的艺术。总体说来，女性艺术家在创作其艺术作品时，往往强调自身情感、经验问题，而这种女性自身经验是男性无法体验和无法表达的。因此近代女性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形成了一系列的特点。
一、用自身的经验去叙述
女性艺术家在艺术创作上喜欢描绘她们内心的感受，强调一种对自我内心世界的关照。这类作品多是“自言自语”状，与文学作品中的自传、内心独白、日记形式类似。如墨西哥著名的女画家弗里达・卡洛，也是超现实主义画家。她从她的墨西哥祖先那里继承了神秘而残忍的图像来描绘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痛苦。她特殊的伤痛与浪漫的情感经历更令她超越常人的敏感心智。在她的绘画中体现了一种鲜明的自我意识，她创作了大量自画像，这些自画像摒弃了传统肖像绘画以“像”、“美”等形式化审美标准，往往以旺盛而艳丽的热带植物、怪诞而神秘的猴子、鹦鹉、黑猫、痛苦而沉重的荆棘、鲜血、眼泪等物象，同时装点严肃、冷漠、甚至有些男性化的自画像，充分强调出美好与痛苦、旺盛与险恶的激烈冲突和血肉淋漓的生存体验。大部分反映出她肉体和心灵上的痛苦。而女性主义先锋艺术家莫妮卡・丝尤的《上帝赐生》毫不含蓄地将女性与身体功能结合，用上帝赐生的标题“假服从”地重复上帝创造宇宙起源说的艺术史传统，其实却是对此传统下挑战书。印象派与表现主义接壤的女性艺术家宝拉・孟德尔宋――贝克不但真实呈现女性性，而且呈现她自己作为女性、人妻、人母的感觉和经验。她的自画像并不继承传统男性艺术家自我表达欲（鲁本斯可为例子）或自我剖析式（林布兰特可为例子）的自画像，也不类似一般的仕女画像，而是“主观的自画像”。当代英国女画家叶妮・莎维尔是位女性意识很强的艺术新锐，她以自我审视的眼光去描绘自己的肉体，创造出个人的神话。她还以身体的自画像去体验主体性的感觉，寻求性特征。她热衷于自我表现、自我发现、自我侵害、甚至自我摧残，以纪念碑的方式构建女性自我观照的人体模式。同时，她放大女性特征的细节并以切割式的揭示来冲撞视网膜。
中国的女性艺术家们随着外面各种观念、文化的介入，她们的作品也自觉不自觉地显露出新的迹象，同样地在她们的作品中采用了一种自言自语的叙事方式，将自己的生活体验尽情地叙述出来，不再受很多传统观念的束缚。女画家刘曼文描绘家庭系列的油画，是最直接地反映上述现象的作品。她以自己和周围女性朋友生活为观察点，描绘她们在家庭中的状态。女画家王彦萍、申玲、阎平、喻红等人的作品也涉及女性和家庭的关系。她们都分别从各自的角度真实地反映女性的生活状态，较真切直率地反映了女性的现实处境和她们的思考及困惑。这不仅与传统家庭叙事范式有距离，而且在许多方面是反传统家庭叙事模式的。这是一种新型的叙述方式，显示了女性艺术家的一种自觉不自觉的女性意识。
二、 以直觉的方式来表达
选择直觉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是大多数女艺术家的特性，在过去的社会中，由于女性受到过多的限制，女性艺术家在表达方式上也被束缚。而到了近代，在女性的思想意识获得解放的前提下，越来越多的女性艺术家开始发挥自己的天性，采用适合自己的特点的直觉方式来表现自己的思想意识了。
珂勒惠支，二十世纪初德国一位表现主义画家，在她的笔下呈现出了很多扭曲的形象，揭示了现实社会中的丑陋阴暗面。在那些狂乱痉挛的线条之间，在扭曲变形的“丑陋”人物身上，其实蕴涵了一个真实的人生――这人生属于那些被剥夺掉权利的、处在社会最下层的人们。在珂勒惠支的笔下，是如此的直接、如此的冷酷无情、沮丧、过多地参与社会，总是描绘同样的主题：贫穷、濒临死亡的母子、战争和死亡。其作品《双亲》是这组作品的第三幅，画面上，一对在战争中失去儿子的老年夫妇跪在地上相拥痛哭，老妇把头埋在丈夫臂弯里啜泣着，丈夫则以手掩面，巨大的悲痛淹没了他们。这其实就是珂勒惠支自身的写照。茜茜・史密斯是继20世纪 0年代至10年代女性主义之后最有影响力的女性艺术家之一。茜茜・史密斯的作品很多，手法特别，涉及的文化范围广泛，使她成功地成为同时期领先的女性艺术家。她非常有效地运用身体作为主题，通过使用具有人物形象的雕塑和诸如青铜等永久性的材料，勇敢地向西方艺术中以男权为主的主流艺术传统挑战。她利用她个人的形象，有些甚至是极端的方式对男权的传统进行重新解释。她喜欢把这种冲动描述为“弗兰肯斯坦（科学怪人）”的幻想（这位科学家把支解的身体部位重新组合起来，以令人恶心但幻想的方式治愈和拯救）死者。美国艺术家弗莱克在1911年创作的《玛丽莲・梦露》（附图2-15）中，梦露的黑白照片为色彩鲜艳的化妆品所环绕，充分表现了这位现代商业社会中性感女神的浮华艳丽。不过，在画面中还并置有开始干枯的水果、燃烧的蜡烛等，提醒着人们梦露所遭受的剥削、痛苦和过早死亡。特别是那支漂浮在空中的画笔上滴落的红色颜料，似乎就是女性的血泪。作品清楚而又直接地表明了在现代社会中既是直接暴力行动的受害者，又是文化工业和商业行为的受害者。
通过对于女性身体的表现，女性艺术家表达了与个人感觉和体验相关的欢乐和痛苦。这个表现方式是相当直接的。因为“身体性是人最为本质的个体性，它与某种观念的个体性迥然不同，任何同一性的思想都无法改变个体身体的差异，任何理论的抽象也无法去掉身体的沉重。
三、借特殊的材料来拓展
与女性感受事物和表达事物的方式、心理甚至生理的特性相关联，女性艺术家更喜欢将兴趣致于对材料制作过程的体验，因而女性艺术家在创造自己的作品时，往往以直觉去选择物体或材料，融入各种手工的制作过程，使人进入一个敏感和可触摸的生命流程中，并通过作品来传达出细密不断、纠缠不清的生命体验。
美国女艺术家芝加哥在制作《晚宴》时，便尝试把抽象装饰美学与家庭工艺技术结合起来，来表达女性的特殊情感，在《晚宴》中，芝加哥使用了中国绘画形式（中国画的多层烘烤技术及装饰纹样和光滑的表面都在芝加哥的杰作）《晚宴》中占有一定的分量。而制陶技术又是其一大胆尝试，她用陶制品从各种不同的视角提出一系列问题：陶瓷属于男人还是女人？陶瓷是男人手中的“艺术”还是女人手中的“工艺品”？无实用价值的东西比有用的东西更高尚吗？通过瓷盘的制作后，作者更好地表现出了自己的观点。同样，刺绣也是《晚宴》的重要组成部分。最后，由瓷盘、刺绣、中国画的综合材料与技术汇成了最终的交响乐。借着丰富的材料，芝加哥的《晚宴》成了不朽的名作。德国女性艺术家萝丝玛莉・托克尔在德国及国际艺坛脱颖而出的创作系列，有她的毛织系列、电盘系列、蛋系列等作品。藉由这些取材，萝丝玛莉・托克尔用机器毛织作品，织出各种人们熟悉的商标，如纯羊毛标志及花花公子的兔头标志等。这些商标在她的作品中显得“位置错乱”，而毛织品又让人联想工业化的量产商品。萝丝玛莉 托克尔的作品不是单纯地表扬妇女的家居角色。她想要挑战的是传统的，把家居角色、手工技能归类在妇女的私有生活范围之内的观念。萝丝玛莉・托克尔重新组合媒材、符号、角色，另组自己的逻辑和象征符码，并且让人感觉这些组合都是浮动的、暂时的、有随兴偶合的特质。体现了强烈的力量。
到了今天，随着各种新技术的发展，如数码、电脑动画等多种媒体材料的出现，女性艺术家在创作中挖掘了更大的材料表现空间。
结语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奋斗，女性艺术家已慢慢从思想枷锁中解脱出来，在艺术创作上越来越自由，尽情地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尤其是近半个世纪以来，女性艺术家创作出了极为丰富多彩和最具挑战性的艺术，俨然成为当代艺术史中最主要的流派之一。女性艺术家给当今的艺术带来一个全新的感觉，带来另一种审美趣味，女性艺术家浩浩荡荡走上世界艺术大舞台，是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的一个重要现象。
作者简介：
蒋弘烨，女，（1912-），汉族，讲师，硕士，研究方向：油画，美术教育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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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31 11:5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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