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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有感于奉俊昊导演的电影《母亲》，电影以心神涣散迷离状态的母亲被独自架空在荒地的一段舞蹈中展开，描述了母亲为智障的儿子伸冤，一步一步解开刑释案件解开案件真相得过程，在爱和道德良知的考验下，母亲做出了自己的抉择。本文从电影中的七个记忆点镜头来分析母亲的内心的感受。
【关键词】 奉俊昊；母亲；镜头
舞蹈是人类最原始、最直接、最真实的情感表达形式。在伴有鼓点的节奏中，一片秋草湮没膝盖的荒地里，母亲拖着疲惫的步伐从画面的远方缓缓走来，在近处停下来，眼神呆板的望着右前方，侧身看了看左后方，低沉的鼓声此时慢慢响起，伴着肩膀的耸动，在原地左右晃动着步伐与身体，生疏的舞姿更像是自己随意的临场发挥，心神涣散迷离状态的母亲被独自架空在荒地里舞蹈，她是谁？她在哪里？什么时候？为什么？之前发生了什么？ 笨拙无常的舞蹈在让人乍看之下滑稽发笑的同时，内心突然就生出几只肆虐的蔓藤，抓住观众最叵测的疼痛感，且不让人知道，殊不知到底是母亲无章舞蹈的诡异疯癫还是鼓点配乐的恰到好处。一片辽远荒芜的金黄就这样在这段荒诞的舞蹈中守候着一种未知的未来式语态。
我对奉俊昊导演的电影《母亲》印象深刻的第二个记忆点镜头是在灰暗的草药铺里，气氛压抑得只像是绵密的黑色海浪，深色艾叶和铡刀发出的声音和母亲关切儿子时瞪大的眼神一样有节奏，马路的一边，儿子和狗玩得自言自语且并未车祸而感到有任何的局促，母亲如此落寞担心且被惊吓到尖叫着扑跑向儿子的同时，其实已经清晰的展开了如身体上相似的淤青流血的误会或者是相熟的人身上早已见怪不怪的气息，把儿子夸张地放在第一位很快就让观众心照不宣的前往，尽管我并非因此就能够获得太多对片子的期待，但当我从镜头中看切到手的铡刀滴着母亲的血时。仍旧觉得有这么一片金黄色的荒原，打断了画面呈现阴郁天气和灰色调子的时候忧愁的俳句。
第三个记忆点镜头：灰色墙壁和母亲唯一暗红色的裙子，儿子在街边小解，母亲并未制止，端着汤药走到儿子身边，并未急于喂药，先仔细端详儿子，与前片段母亲给儿子煎增强男性能力的药相呼应，镜头切换到漏尿和汤药，不难看出母亲心底希望自己儿子和正常人无异，同时也表现出母亲沉溺的爱和过分的保护欲望，且习惯性为弱智儿子善后的举措。镜头画面采用2.35：1的变形镜头在这里得到很好的运用。当画面只剩母亲在偌大的街道用脚擦去儿子留下尿迹的同时，影片细腻真实地表现出母亲不安和局促，光线里漂浮的应该不仅有灰尘还有上个镜头中，母亲呢喃出叮咛的长短句。
第四个记忆点镜头：母亲为了儿子什么都愿意去做，就算再荒诞离奇或者卑微不堪。母亲为了寻找证据来到怀疑对象――镇泰家，局促的戴上早备好的塑料手套，却在对方回来时无奈躲进衣柜，镜头只露出母亲一只眼，并只通过对母亲眼球的活动来影射内心强大的不安和躁动，窥视和道德在镜头里从容地发生碰撞，扣紧的脚趾，像是个疯狂的隐喻，惊醒恍惚的不过是对方之间触手可及的距离。一帧帧画出逐渐丰富的内心戏和镜头感，统统都在颂唱着母爱强大的腔调。母亲扮演小偷或贼，惴惴不安的走出衣柜小心谨慎想要逃离的镜头也让观众为之捏汗，当然成功后母亲在急促的雷声和小号声中扛着高尔夫球杆昂首快步走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时，套在球杆上故意保护证据手套无疑像高扬的旗帜一样摇摆着胜利者的姿态。如果不是口红印这种低级错误那么当母亲怀着失落和难堪时用力扯下另一支手套时观众也不会让自己的心也随之揪着疼，就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指责和嘲笑。不拿伞，时渐稠密的雨水，让母亲单薄的衣衫像似朵褪了色的纸花，如暮色里打碎的蔷薇，以平面的姿态拒绝镜头的景深。有车的街道，和没有尽头的方向平行，收破烂的拉车和坏掉的雨伞一样缓得像一首坏了韵脚的诗。路很长，不见始终。那一刻，有一颗散淡几乎绝望的心，和被水汽雾湿的衣衫和街景一样，像是个谜底。越来越浓稠的风，吹不散和咏叹调，都如同那些我害怕的诗句和恍惚的梦境般，比任何的时候，都来得触手可及。
第四个记忆点镜头： 母亲探监，对话柔软，沉重，却被儿子不谙世事所挤压，被揉捏。母亲待儿子像是软陶，泛着温厚的光，一心一意，付诸不菲的代价，孱弱的身体，脸颊上吹过的灰白色的风，都像是来自干涸的河谷，镌刻出那些包裹证据的希望的诗篇。相比之下，儿子眼睛上的伤疤显得如此没力，偶尔，她们之间的对话，会像是陌生却洁净的语系，小心翼翼地使用偏僻危险的字眼，表达深刻或者是表达自我，超出了本身的真实感，超出了进行时的语态，甚至是超越了整个故事里冗长的雨。只是儿子跳跃的记忆，生涩的耳语，如同黑夜的定时炸弹，让母亲顷刻崩溃到尖叫痛哭，儿子的责怪和五岁时那件痛苦且不愿提及的事情顿时让母亲的故作淡定刹那间就没了轮廓，母亲颤抖和软掉的双腿无疑是在害怕每一寸熟稔的记忆和气息都会是一只离港的夜船，充当着岁月的吞噬点。于是母亲拿出针灸盒，想要解开儿子心中的疙瘩和清除心里可怕的记忆，其实，倒不如说给自己。
第六个记忆点镜头：母亲再次探监，流露着真诚和担忧的眼睛隔着玻璃看到的不再是自己儿子，那是被警察确定为“凶手”的逃出疗养院的喜憨儿，无辜的喜憨儿替代了自己儿子坐牢的命运。“你， 双亲还在吗？” “你 ，有母亲吗？” 母亲话音刚落，自己却早已颤抖着泣不成声。
第七个记忆点镜头：在“亲孝巴士之旅”的车上，母亲打开了针灸盒，对着大腿内侧那个可以解开心中的疙瘩、清除心中的可怕回忆穴道扎了下去，低沉的鼓声伴着轻快且忧伤的吉他声再次响起，母亲再一次舞蹈起来……
电影在母亲的舞蹈中开始，在舞蹈中结束，那鼓声一直环绕的心间，久久未能散去。有母亲，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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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31 15:3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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