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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改革开放以来，女性权力运动势气回落的现象几乎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这种现象虽然在我国不同地区的表现方式有所差别，但是女性普遍在公共生活领域、工作场景和家庭生活的作用和地位在下降。本文试图从中国传统的女性观入手，阐述了我国古代具有代表的传统女性观，说明了五四运动后我国女性权力运动兴起的原因，进而得出了对我国女性权力运动的几点反思。期望这一探讨对我国女性权力运动产生新作用和意义。
【关键词】：女权 女性权力运动 思想
一、“女权”的概念以及中国传统的女性观
“女权”概念是在清末第一次出现的。从清末到民初，中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新名词。浪潮似出现的新名词汇也给中国思想界带来浪潮般的影响。女权在中国的出现，据笔者管见所及，是1900年《清议报》上登载的《男女交际论》，其序言里就已经提到“先生喜欢女权”。这是福泽俞吉188 年在日本《时事新报》上所载文章的部分翻译。
文化具有历史性，也有民族性，它是随着一定社会的经济基础的演变而发展起来的，是随着民族意识和哲学思想的演变而发展起来并延续下去的。想了解中国传统的女性观念，必须了解中国的文化赖以产生的基础和中国的哲学思想。著名学者张岱年认为：“是站在统治地位的哲学思想的熏陶之下形成的。而所谓的‘共同心理’的基本内容就是占主导地位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先秦时代，中国哲学思想主要有六家。形成女性哲学观的主要是儒、法和道三家。
（1）儒家的“男尊女卑”论
据说，周易就已经出现“男尊女卑”的观念。当周取得了天下后，在经济上实行井田制。在政治上实行与之相适应的分封制。周天子把全国的土地收归己有，然后按照“方里而经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百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的办法划分开来，分封给宗室，贵族及功臣。所谓“公田”，就是贵族供他们祭祖开支的土地；“私田”，就是分给“农夫”的田地。分私田的办法是一夫（成年男子）授田百亩，妇女没有分田的资格；“农夫”首先要完成“公田”的耕作任务，再与家人共种一种（九百亩）“私田”，然后向贵族交税。与西周一系列经济制度相适应的，反映在宗族，家庭和两性关系上的各种观念已经建立。与分封制相配套的宗法制和滴长子继承制的家庭生活出现了重男轻女的现象，男子地位明显高于女子，如果家庭生了孩子，男孩尊称（置之床上），女孩卑贱（放在地上）。这也就不难理解周代由于分工而出现的“男尊女卑”的观念。这种观念渗透在我国的所有哲学流派的思想中，儒家的女性观也许更具有典型。
从中国的哲学发展史来看，孔子是儒学发展的奠基人，这是因为孔子系统的整理出西周时期盛行的礼乐制度，道德伦理等文史资料，创造了集人伦道德一体化的政治思想体系。它用制定好的一套完整的“礼”来规范上下等级秩序，国家礼仪制度；用“仁”、“义”、“忠”、“孝”的道德说教和人伦准则来纲纪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等关系，意在以尊压卑，以长制幼，以死者压活人。以男人压女人。这一套观念正适合封建制度的需要 《礼记》中多次提到“买妾不知其性则卜”，这说明妇女在当时是可以像商品一样是可以随意买卖的。今天还有拐卖妇女的现象可以从这里找到源头。据史记载。妇女被卖时“以绿巾裹头，以别贵贱”，国骂“带绿帽子”就是源于此。
我认为，解放妇女的最初意义首先是妇女个性的解放。中国古代的文化是一种摧残和压抑妇女，剥夺妇女做人的权利的文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妻妾之道，以顺为正”的传统“观念太多地灌输给男子汉大丈夫”的气势。这种在家庭中妇女人格的不平等，权利义务的不平等，两性生活的不平等正是儒家从理论上把它们合法化了，妇女本应该反儒最有力的力量，但现现实中驳斥儒学呼吁妇女解放的却是先知的知识男性，这充分说明儒学已经将封建时代广大的妇女置于一种麻醉无知的地步。
（2） 法家的“女性工具论”
如果说儒家是用形而上学的手段温文而雅的训化妇女，那么法家则是操刀置女人于“惶惶不可终日”。儒法两家虽然思想上对立，手段上不同，但是他们对女人的态度和行为以及所要达到的结果是一致的。他们同样想把女人造成一具。特别大书一笔的是书法家，他们无论是对待夫妻关系还是父子，妻妾关系，一律用法治的精神雷厉风行，抛弃了儒家尚存的一丝温情，坚决彻底的将女性纳入男性统治者现实政治功利和享乐目的的轨道之中。女性在儒家几千年的封建条规中几近失去了做人的意识，法家又横里插刀，把女性打倒了又踏上一只脚，叫她们永世不得翻身。
韩非认为要使国家政权稳定，必须要先使家庭稳定，因此韩非非常强调威严的法治家庭观。韩非将“国无二君”引申到家庭，主张“”家无二贵，他认为“一家二贵，事乃无功；夫妻执政，子无适从”，并将“后妻淫乱，主母蓄秽，外内混通，男女无别”的现象称为“两主”，是亡国的象征。所以男子对女子应当严加管束提放女人的阴谋权术。②韩非认为女人的权术是层出不穷的，像南后的“掩袖工馋”之术。
（3）道家正统派的“色，性，欲”观
道家正统派提纲提倡顺应自然和清心寡欲，他们认为任何道德观念和礼教俗规都是束缚人性自由发展的。所以，做人要去欲去念不为外物所累，老子主张，治世圣人应做到只满足人们的口腹之痛就可以了，不要再使人有更大的奢求，“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无味令人口爽，难得之货令人行防。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娶此”。
道家初始的反纵欲思想“远色近德”后来在汉代和魏晋时期都得到了发扬，这一时期也出现了流传至今的传统美德。道家提倡远色但并不失尊重女性，许多受到道家思想影响的知识分子，表现出一种对女性既放达又尊重的态度，使女性在这一时期表现出自己独立的人格，并感受到受人尊重的境遇。
道家的思想和行为在当时的封建时代，给女性留下了喘息的机会和感受做人的尊严，如果中国从这个时代起，就开始尊重女性，男女有节制平等相处，也许会改写人类文明的历史。
但是中国父系社会确立以来，已经形成了一切以男人为主的封建结构，这种社会必然会发挥维护男权统治的功能。任何时代都是在和平年代变本加厉地压迫女性，只有在动乱时期，女性也许能得到点将养生息的机会。
二、女性权利运动的兴起
五四以后，妇女解放经历了三种形式：一种是阶级解放中的妇女解放；第二种形式是社会权利解放；第三种形式是以妇女自主追求自身解放为标志的新自由运动。我国女权运动的兴起的原因主要表现在：
首先从客观方面来讲，当今中国社会依旧是一个以男人为主体的社会，必然存在着显性和隐形的性别歧视现象，使已经获得了一系列社会权利的女性难以在社会这个舞台上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干。目前，无论在领导阶层，管理阶层，还是在学术界，艺术节，男性依旧占据着主导位置。
其次，认识妇女解放的意义，是在男性的鼓励下由社会自上而下推动的。也就是说，中国妇女是在承载着数千年传统文化给予她们的精神重负和层层枷锁之下被推向社会的。因此，在许多中国女性身上，并存着表意识应自主自立的妇女解放思想和潜意识的依附男子的心理，后者来自传统观念。
再者，女性的生理特点和用于人类繁衍，照料家庭所花费的时间精力，使得女性在与男性的社会竞争中负重前进，少数者除外，大多数女性程度不同地向传统角色回归，无赖的变成“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又形成了一种新型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性别分工模式。
女性权力运动无疑是一场深刻的变革，它不仅需要社会的支持，更需要女性自身意识的觉醒，将妇女解放作为一种自觉的行动，这种自觉并不是以男性的意志所左右的，但是要摆脱男性意志的控制或干扰，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把家庭划分为“妇女的领域”是社会中分离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的一个特点，也是社会进一步个体化的表现。“妇女的领域”则是家庭活动，养儿育女，照顾丈夫等等。当然这种历史的回归，对大部分妇女来说，并不是原始意义的性别尊卑形态，而是社会的一种需要，女性依旧会在家庭中受到尊重，甚至成为家庭的主宰，中国民间所说的“妻管严”现象从另外一方面也表征了女性地位的提高。但是女性逐渐地并不能满足于家庭的狭小领域，她们也意识到自身的价值，她们需要社会历史舞台，需要与男性一样参与社会的一切活动，女性正是在这种自我意识的不断变化中，掀起了一场又一次的妇女权利运动。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妇女运动历史，女性学逐渐成为一门登上“大雅之堂”的科学，在不同程度上为妇女运动提供理论依据，解决妇女问题，探讨真正意义上的妇女解放道路。
三、对女性权利运动势气回落的反思
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已经做过了 2个年头。如果以1919年农村的改革为界限，社会主义建设可以分为前30年和后32年。1949年，中国共产党带领工人阶级和农民推翻了三座大山，劳动人民翻身解放，当家作主。新中国在制度上给妇女以性别平等的地位，男女就业平等，男女同工同酬。男女平等，是对男权社会的挑战，首先在于强调女性同男性一样是有尊严的主体。因为女性同男性一样有尊严，无论她们社会地位的高低，都有权利受到社会的尊重。新中国的女性享受着社会主义制度下社会对女性的尊重。自此以后，几千年来我国妇女饱受封建社会男权压迫与剥削的历史宣告结束。
（1）女性平等意识在逐步提升。
1949年以后，我国男女性别平等在制度设计上的一个突出特点是男女在公共生活领域，工作场合和家庭生活方面具有同等的权利。在公共生活领域，一批女性积极参与社会公共政治活动，活跃在各级党政部门；在工作场景，男女同工同酬，新中国城市女性活跃在工业，科技，教育，国防建设的各个领域，并显示出自己在技术与管理方面不亚于男性的能力；在家庭生活中，女性的传统性别角色在逐步发生转变：女性入职后具有独立的经济收入，而经济也代表着一种权利，双职家庭的家庭性别平等意识在逐步提升。
（2）从文化上看，男女同工同酬，性别平等。
从文化上看，男女同工同酬，性别平等，是当时主流社会意识在性别观念上的一种体现。然而，主流意识形态并没有对其他更为深层的，传统文化中的性别歧视进行批判，也没有对新社会女性性别角色进行深刻的反思。在社会主流文化的叙事中，男女平等进一步被诠释为没有性别差别性的个体。在这种忽略男女性别差异，强调男女平等的主流文化叙事的影响下，“文化大革命”期间的大寨妇女战天斗地的铁姑娘精神，成为主流社会所倡导的女性典范，成为全社会女性劳动者的先锋和楷模。对这类精神的提倡隐含着对男女平等的另一种诠释：女性在体力上可以超越性别的自然界限―女性与男性是一样的。
（3）现代社会新的性别观念
现代社会正在形成新的性别观念：家庭是由夫妻共同组成的，当女性更多地走向社会进入公共领域的时候，男性也要相应地走进家庭，承担照顾家庭的责任。现代社会在法律上规定了夫妻在家庭生活中具有平等的权利与义务，因此成年男女一旦缔结婚约构成家庭，彼此就对家庭承担平等的义务：养育儿女，负担家务，保持良好的家庭功能。男女双方的任何一方为了工作放弃家庭职责，都是对家庭责任的一种失职。
对传统男权文化下的性别歧视进行反思与批判，是我们面对的一个历史任务，是一切关心女性社会历史命运的知识分子的任务。改革开放后的今天，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城市女性的生活逐渐富足，农村女性逐渐从生活的贫困走出来，社会物质生活普遍高于计划时期的水平，我们却深感女性社会地位的回落。女性社会地位与其说是“回落”，倒不如说是女性始终没有在整体上达到自我觉醒与自我意识。女性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再是一个附属的“物”，被归属，被附丽，不再被物质条件所左右，似乎还需要更多的条件：物质的，精神文化的，制度的等。
1949年以来，曾经发生的认识与经历的变化对中国女性永远充满意义，因为这一切都构成一种积淀，意味着女性自我觉醒将成为必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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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男女交际论》，《清议报》第38号，光绪二十六年（1900）二月十一日。这是翻译福泽谕吉的《男女交际论》的前半部分，但不是逐字翻译，而是意译的.
[13]《韩非子・扬权》、《韩非子・亡徵》，转引自杜芳琴《女性观念的衍变》，河南人民出版社，1988，第221页.
作者简介：郭祖凤(1985---)，女，河南新乡人，武汉工程大学硕士研究生；刘 龙（1981---），男，湖北孝感人，渤海大学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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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1 15: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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