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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杂的镜头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以下简称《那些年》)这部引起雅数人青春共鸣的片子的诞生,除去有依靠九把刀真实经历所形成的小说模板作依托外,它的风格体系,来源于日本的一些纯爱电影和MV,初次试水电影的九把刀对镜头语言的感觉除了长大中对所观摩电影中的感悟,更多来自于筹备期间突击像《现在很想爱你》、《六九》这样的日本片子。这也意味着,《那些年》的镜头语言并不复杂,并具备了以往纯爱电影中的规矩性。镜头的节奏平稳、剪接规律,音乐铺陈没有过分煽情也不吝啬。开片的写字台上红苹果特写,缓慢横移到笔记本上写下的人生哲理字迹,白衬衫的特写、推进,这一系列镜头运用安分、宁静。结局处那个被称为经典的移情的一吻,这一情节镜头的处理也是用了升格、闪回和景别递进的分切,在预计的观众泪点处铺进音乐,可以说是青春偶像剧的节奏把控。回忆性质的泛黄影调在纯爱题材上很安全也很讨巧。
平稳的结构
用回忆性质的旁白视角讲述故事,在电影叙事结构上来看,可以说是拍摄电影的初级级别也是大师级别,画外音运用得不好就会矫情和累赘,运用得讨巧就会让叙事行云流水,《那些年》的画外音居于两者中间,画外音贯穿全片始终,好在台湾腔本来就容易深得人心,加上本片可以说是严格遵守三幕剧的行进模式,感情线遵循“好玩式的群恋―各自暗恋―准备相恋―因年少懵懂失恋―遗憾式的追恋”,情节点和小高潮、高潮层层递进,由于年少时爱恋的结局通常都有着共同的规律,所以情节的发展也尽在观众的掌握之中。跟着片子的结构逐渐拾起对各自的青春情结追忆,眼看着意料之中的失意就要在片子结局处到来,九把刀在结尾和观众玩了一把高潮,他让男主角对女主角的深爱以一种独特的形势爆发出来―众男孩分别去深情亲吻女主角的丈夫。当然,当你看到片子中这个场景,男女感受必定各不相同。
痞气的搞笑叙事衬托纯爱
虽是主打校园初恋式的纯爱主题,但如果把纯爱讲成自尊自爱的健康教育课,恐怕也成了主旋律的类型片。九把刀将自己的很多性格特点包括语言特质都用到了影片角色中,比如他的偶像是周星驰,片中就出现了周星驰式的大笑,以及“我是天才”这样的台词。青春的集体回忆除了恋爱萌芽,当然更多的是集体破坏时的搞怪。在教室的后排边想象老师的性感样子边打手枪,闯了祸一同被在操场上蹲马步罚站,一同意淫喜爱的女生但没有因此破坏兄弟情义,九把刀没有把故事走向变成争风吃醋夺爱的少年黑帮题材,反而是用了童话般的“只留下美好”的过滤式回忆把最美的部分放大,这其中也夹着一些限制级又真实的行为,比如青春期萌动的自慰行为、不那么认真活着的态度,对未来没有那么紧张的迷茫,很单纯的理想目标……这些大感觉的营造配上明显雕琢过的幽默的台词和青春式的专属细节,是挑起观众兴致和共同情怀的有效法宝。
把电影当成和初恋女孩沟通的热忱
自拍《那些年》到现在,九把刀最有成就感的一天是2010年 月30号,那一天是《那些年》在台北电影节全球首映,当他听到电影院炸出来的掌声,他也被自己感动了。他认为这样的感触还可以来第二次:“最重要的观众还没有看到《那些年》,我期待她看完和我讲感想”。通常的经验是,当导演在作品中完全融入自己的个人情怀和真实经历,这样的片子就算不必死雅疑也会引来骂声一片,只是《那些年》做到了,这种热忱没有淹没电影创作规律的理智,重点在于,该片抓住了一个最重要的点:正确理解并阐释了年少的爱情为何会失去,正如片中台词“女孩永远比男孩早熟”。正是基于这一点,没有让这种个人情怀烂于矫情。如果说电影的本质是沟通,那么九把刀这种和初恋女孩沟通的强大动力是影片真实情怀的动人之处。
《杀手欧阳盆栽》 :
粉丝电影的悲哀
九把刀之原著身份是唯一看点
如果此片不是改编自《九把刀》的杀手系列小说,也许会被封为一部“弱智”和模仿的电影。国外有吕克・贝松的《这个杀手不太冷》,香港电影有周星驰的《回魂夜》也模仿了《这个杀手不太冷》中杀手与植物交朋友的情结。显然,狂爱周星驰风格的九把刀在原著小说的写作中也颇有周星驰式笔触,应该说是王家卫+周星驰的结合体。导演李丰博、尹志文和编剧陈鸿元、李竹君将小说搬到银幕上并不那么自信,从《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和《杀手欧阳盆栽》来看,前者胜于原著,后者大大弱于原著,一方面是九把刀粉丝的悲哀,另一反面,该片的炒热度萧敬腾的粉丝有很大功劳,这是另一种悲哀。
细节缺乏真实
作为一部杀手电影,如果逻辑上的细节做不到真实,那只能是一部纯粹的花瓶电影。首先是杀人动机处理不明确,且杀手爱上目标的转换实在牵强,拍电影要靠叙事打底而不是美丽面孔和装酷表情。虽然九把刀的台式幽默在影片中仍有大量的台词保留,但明显和影片营造的杀手气氛不太相符。台湾片子不论题材之分,细节处理细腻到位一直是台湾片的优势,可惜此片恰恰忽略了这一点,复杂的叙事结构表明导演似乎考虑更多的是如何玩感觉和叙事的花招,而不是真实和细腻。最致命的一点在于,这个叙事结构兜兜转转其实是想回归一切都很完美,完美得像个童话的主旋律情怀:杀手在自己的世界里颠覆规则,成为一个不杀人只救人的侠客。
综艺感过强结尾太混乱
如果说综艺感过强是因为导演不知道怎么拍一部电影,那么混乱的结尾会让人感觉难道是萧敬腾带资进组?结尾要如此捧他―杀手欧阳盆栽苦心营造的新身份就是唱着“把手放开不问一句say goodbye”的萧敬腾,于是片子在赤裸裸的星光大道萧敬腾的演唱中结束了。主旋律式的回归结局是让这部片子成为“烂片”的关键点,这个回归不伦不类,片中有一句灵魂式的台词是“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这部影片的代价或许是不对的导演碰上了一个不适合他的故事,一部好小说可以成为一部好电影也可以成为一部烂电影,加上一群只想着怎么让自己在银幕上看起来养眼的演员,确实是少了那么点儿真诚多了几分闹剧般的戏谑。
《那些年》少拍了
一个最重要的镜头,
我非常遗憾
在电影界小试牛刀的九把刀在拍完《那些年》后想过“要很帅气地走掉,我留下了一部神作,我的命中率是百分之百,留下个传说很好”,但他现在也很想再试水第二部电影,动机纯粹,只是想证明自己还能再赢一次,他说是男人就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也清醒地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动机,为了一个好故事而拍电影在他看来才是正确的动机。
南都娱乐:感觉《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全片的铺陈都是为了最后那个接吻的镜头而设置的?
九把刀:对,没错,这个故事真实的经历没有最后那个接吻的镜头,当然我的小说是百分之百真实,我把这个镜头的想法保密了五年。我想我的读者来看这部电影都会意会到为什么到了电影这里就改编了。
南都娱乐:这个接吻镜头的想法是如何得来的?
九把刀:我在婚礼上是确确实实听到了新郎说“要想怎么吻新娘就要先怎么吻我”这句话,我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就有这个念头:我要把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后续成电影。
南都娱乐:《那些年》和你之前的系列小说风格不太相符,是因为讲述自己真实经历的原因吗?
九把刀:对,这个故事在我的爱情小说系列里风格确实突兀,虽然我常常写到一半的时候会脱离小说的情境回到现在,再审视当时的情景,这也是电影现在会有旁白的意义所在,多了一个回头凝视的视角。
南都娱乐:开始制作你的电影,都做了哪些准备?
九把刀:这部片子的团队都是没有拍过电影的人,没有人有权威谁牵着谁的鼻子走,即使我是导演的身份,但所有的镜头都是大家讨论出来的,我们放各种DVD来看,看到一个符合我们想达到的感觉的镜头我们就定格,就按照这样的感觉来照着拍。
南都娱乐:镜头语言上都参照了哪些片子?
九把刀:日本纯爱电影,比如《现在很想爱你》、《六九》,还有一些MV。甚至是《东京爱情故事》我们都有参照,都是一些镜头不复杂的片子。
南都娱乐:在写剧本上,你觉得自己有天赋吗?
九把刀:当然有,我剧本里的机位写得精准,写了109场戏,完全没有多拍,从第一场剪到最后一场,只剪掉一场戏,都没有通过剪辑来打乱叙事。剪掉的那场戏是因为拍的时间关系,运镜很呆板,而不是叙事关系。
南都娱乐:第一次写正式的剧本怎么能做到这种精准?
九把刀:精准的原因在于修剧本我修了很久,那个时候资金也不到位,hold住所有人档期,那段时间就很雅聊,雅聊就排戏想分镜。
南都娱乐:拍摄的时候和设想的一样吗?
九把刀:这个电影拍了45天,过程当然是乱七八糟的,白天的戏没拍完晚上接着拍,直接在教室外面打强光进来继续拍。但每拍1天都会真正休息一天。
南都娱乐:《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电影的受追捧程度已经远远超过小说,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九把刀:我是拍《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的天才,不见得是拍其他片的天才,我反复地想这部片子太久了,我把所有才能和喜欢的东西都融进在这部电影里面。
南都娱乐:口碑效应和系列营销策略也是这部片子成功的原因之一吧?
九把刀:把观众当成可以操纵的傻子是行销的失败,真正的口碑就是让观众自己传来传去,在台湾,《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的MV破了所有华人MV类型的纪录,达到了1 000万。其实这部片成本超低,宣传的广告预算更是非常普通,几乎都是因为电影突然之间卖得好才加广告上去的,不是一开始就撒很多钱在宣传上。
南都娱乐:这部片子你拍得有遗憾吗?
九把刀:有,少拍了一个最重要的镜头非常遗憾,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但是我不会说也没有这样去做,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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