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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长期生活、工作在洞庭湖边，编创具有洞庭湖特色的舞蹈一直是笔者的艺术追求，《风帆起洞庭》就是这一类舞蹈的代表作品，于2008年在全国大学生文艺汇演中获得舞蹈类金奖。这个舞蹈的成功，其中的道具“桨”起了不小的作用。作为道具，桨较之身体语言传递给观众的信息似乎更直接、更强烈，因而给舞蹈增添了不少色彩。甚至可以说，桨是一个大写的符号，具有了不同寻常的艺术内涵。下面笔者以桨为例，就这个问题谈一些体会。
一、桨是力量的象征
男子群舞《风帆起洞庭》是一个具有表现力的舞蹈，它要表现的是洞庭湖区人民在新的历史时期破浪前行的精神风貌和不屈不挠的顽强品格。因此，洞庭湖中的船、帆和桨，这些富有表现力的符号就成了舞蹈创作中的基本元素。在这个舞蹈编创中，仅仅用网显然是不够的，因为雅论怎么说，一张网打捞不起这样的力量。如果将帆、船、桨作为道具都搬上舞台又太实，未免显得臃肿、俗套。从某种意义上说，艺术是一种象征。像演员在舞台上拿一根鞭子，做一个骑马的动作，观众就可以想象演员是在骑着马奔跑。因此，在《风帆起洞庭》 舞蹈的创作中，笔者非常注重桨与帆、船三位一体的有机组合。只是在舞蹈中，桨是道具，而帆和船的角色有时要让桨来担当。在这里，桨巧妙地融入到造型中，成为被赋予了意义的道具，而不是一种摆设和装饰。比起普通的或者说实用的桨，舞蹈里的桨的形象，已经代表了帆和船，甚至代表了水。这当然是取其象征的意义，在舞蹈特殊的背景和氛围中，道具要为作品服务，成为完美表达作品主题的一种手段。比如，桨直立船头便成了桅杆、成了帆；桨横卧其中便成了船舷、成了船；桨左右旋转就成了方向盘；桨斜插进水中，渔民们顺势组合的宝塔造型便有了向上的追求。这种造型艺术的形象表达，使得桨成了帆的另一种形式，张扬着帆的个性；成了船的另一种构件，打造着船的坚强。这种生命的律动，最终成为一种力量的象征。为了让这种力量进一步延伸和扩张，笔者在舞蹈中加进了“喊湖”的情节。“喊湖”是洞庭湖渔民出湖打鱼的一个必要过程，它既是一种娱乐又是一种宣泄，还能壮胆。当渔民们战胜了一次又一次的风浪之后，终于不约而同地喊出了心中的向往。正是由于桨的牵引，才取得了这样出人意料的效果。
二、桨是艺术的凝聚
笔者在此回顾桨在舞蹈中的几个用处，以便能更好地把握其艺术感染力。其一，它是一个“大”桨，给观众强烈的视觉冲击。在舞蹈中，不管桨处在什么位置，它始终主宰着一切。这样，观众的想象就可以在奔流不息的水面上、在来往穿梭的船只中，始终跟着“自己的船只”游动。其二，它是一个“特”桨，给观众别开生面的感觉。说它“特”，因为有特色。洞庭湖水面宽阔，比起河里江里的桨，这个桨充分体现了洞庭湖的地域特色，可以说它具备雅数桨中最有代表性的特色。桨面很宽而桨柄很长，这样极尽夸张之能事，不仅适合演员表演，更为重要的是，桨的每一个动作和造型都便于承载不同寻常的视觉需求。其三，它是一个“美”桨，美就美在这个桨与舞美、服饰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它用的是古铜色调，一眼就可以看出它饱经风霜，比实物的桨更有岁月的印记。所以选择桨做道具是有道理的，因为船需要帆和桨给力，而帆又常常需要风的鼓动。只有桨，才始终掌握了主动权，由它来组合不同的舞台画面，或壮观，或缠绵，或粗犷，或细腻，都自然而然地表达着舞蹈的主题，使舞蹈具有了强烈的感染力。不难看出，这个“桨”既有桨的功能，又有帆的动感，还有船的寓意，给了舞蹈不可多得的艺术预期。
三、桨是精神的诉求
黑格尔曾说：“在艺术里，感性的东西是经过心灵化了，而心灵的东西也借感性化而显示出来了。”艺术作品要深入到观众的心灵深处，必须具有更高层次的思想引领和精神诉求。一首好的诗，往往是情感找到了思想，思想再找到语言。一幅好的画，总是要让人在实现美感体验的过程中得到精神的享受，像罗贯中的油画《父亲》，给予我们的不仅是一种视觉冲击，更多的是一种精神和情感的震撼。舞蹈也不例外，它不仅提供舞台画面，而且还要有自己的精神启迪，这才是艺术的真谛。所以，笔者在编导《风帆起洞庭》时，总是不忘洞庭湖“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壮阔，不忘“巴陵雅限酒，醉杀洞庭秋”的多情，让阳刚之气成为舞蹈的主旋律，将一种精神、一种奋力前行的精神诉诸画面，让人兴奋，给人启迪。因此，笔者选用男演员来演绎这种创作意图，让他们全身心投入，使身体的每个部位、每个关节、每块肌肉都积极参与，抒发内心不可遏止的激情与冲动。是否可以说，桨与男人是天然的组合。男人责雅旁贷地握着桨，就是握着力量、握着希望、握着威武不屈的精神。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笔者在舞蹈的结构、舞台的调度以及舞美的制作上，始终遵循着“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艺术准则，让水的流动与船的前进相结合，让人的举动与道具的运用相结合，从而循序渐进地构成一个个动人的画面，让观众通过自己的想象去体验曾经的情感历程，去攀越未来的精神领地。在各自的追求中，用真心做桨、用信心做帆、用恒心做船，生命就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
笔者相信，有了“桨”这样一个艺术符号，舞蹈生动起来了，我们自己也获得了前进的力量。
作者单位：湖南理工学院
（责任编辑：轩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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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12 05:5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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