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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有个叫大林海的地方。林海深处的双峰林场被群山环抱着。这是一个神奇的小盆地,每年10月,山外尚值金秋,这里却已飘起鹅毛大雪,一直飘到阳春三月。于是,人们守着一盆白雪,度过白色的冬天。
雪屋・雪巷
木刻楞的老屋像是从雪地里长出的蘑菇,矮矮地匍匐着;小院都是用栅栏围起来的,线条简洁却不规则,就像碳素笔在草地上漫不经心地勾勒;家家贴对联、门神画;大红灯笼高高挂,像黑白两色间跳动的火苗。
街很静,只有一两条狗蹲着或跑着。偶尔有人用小冰车拉柴,头上戴着那种能包住双耳的风雪帽,这幅流动的剪影很快被一扇柴门掩去……
这里的雪一下就是四五米厚,早些年的还要大。那时,常有巡夜的,为的是及时发现和抢救被大雪埋住的小屋。
雪屋前的路是从积雪中掏挖出来的,窄窄仄仄的,两旁是齐胸乃至一人多高的雪墙,家家雪径勾连,那便是雪巷了。而一场雪过后,雪巷平了,人们又用木锨重新掏挖出来。
孩子们在雪地上追逐嬉戏,小狗便围着主人转。
火炕・火墙
雪乡人家的火灶的烟道直通墙和炕,做饭时,墙和炕就都被烧热了。……许多南方人见到雪可激动了,说是平生第一次见到雪,可零下30度的天气他们哪儿受得了,所以喜欢住老乡家,每次游人来了,他们都把火炕火墙烧得热热的。
大碴子粥、玉米面饼子、小葱蘸酱、酸菜炖粉条……还有各种蘑菇、木耳和山野菜,让天南地北的朋友尝鲜。
入夜,外面月明灯红,皑皑的乡间小店被照得暖暖的,雪乡的夜温馨醉人。
听涛・听鸟
雪乡会让人听到森林的呼吸。
走在古木参天的莽林中,感到周围弥漫着清新而甜润的气息。渐渐地又被一种浑厚而奇妙的声波笼罩了,那种如潮滚动撼人心魄的轰鸣仿佛发自地下,又像来自苍穹,沉郁而高远,原来是松涛声。
朋友说,春天来听鸟吧,上百种呢。那时山鸡会拖着美丽的长尾巴飞出森林,落在雪乡小院的栅栏上,还有啄木鸟,就连劈柴拌子上的虫子也不放过。好捉弄人的是乌鸦,常趁人不备,用尖喙把人们挂在树上的饭袋或放在树墩上的饭盒啄开,饱餐之后,再飞上高枝,呱呱下视……其实,雪乡什么时候来都好:酷夏避暑,秋天采摘……那时,五彩缤纷的树叶、山珍、野果会把大山点染成“五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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