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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的《黄色拖鞋》是非常香港的城市小品,港人尽管未破解“身世”(身份)之谜,但竟已开始怀乡――回溯思念香港经典电影的人物与片断,流露出对电影的浓厚情结。
小男孩章慢肉(音近“张曼玉”)常跟随妈妈到戏院去看香港电影,为的是要找回自己的爸爸。相传他妈妈曾是龙套演员,爸爸更是有名演员,但不是银幕中的李小龙或张国荣,也不是张学友或周润发……原来(当不成张曼玉)的母亲曾和刘德华在电车道上散步,有过一句对白的对手戏。在那场戏里,她穿着的那双黄色拖鞋,却在报摊贩的出言激怒下,被电车辗断了。而在国外长大、重回香港的章慢肉,与报贩拥抱化解纠葛,并代表妈妈把断了的拖鞋送给刘德华。
这一切都发生与终结在动画与真人交融的漫画化画面里。最后,谁是爸爸已经不重要了,情迷电影与动漫的港人借此书写着这个城市的传奇与乡愁。因为,城市已经是我们的故乡,是我们以漫游好闲的目光孕育了城市的寓言空间,奏起了爱恨情仇的乐章。
电影与城市密不可分,自200 年《巴黎我爱你》始,电影成为行销城市的重要手段,在《纽约我爱》、《台北异想》之后,2010年第34届香港国际电影节应“香港品牌”之邀而监制的《香港四重奏I&II》,是由8位名导(5位为本土导演,其余为东南亚导演)的八段小品来推广香港。其中,从港人的眼光来看香港,雅不带着熟悉中的陌生感、拥挤中的疏离感、快速发展中的异化现象。
《黄色拖鞋》讲述港人的电影乡愁;邱礼涛的《生炒糯米饭》则是对香港传统美食的记忆。街头摊贩阿婆日夜不息炒着的香喷喷糯米饭,最令小男生垂涎,存钱去买,而这糯米饭费工耗时,从街头的五毛钱一包涨到酒楼的140元一碟,长大了的男孩心甘情愿地等待最好味的美食,最后站回街头,在全球化快速发展过程中,试图“拯救”工多慢烹的传统美食……
麦曦茵的爱情乡愁《偏偏》里,两个深夜游荡街头的都市男女,各自絮叨讲着手机,一个饿得由太子吃至尖沙咀,一个存心买醉,由尖沙咀醉至太子;整个城市的流动,也雅法弥补手机彼端那个不在现场的人。快被寂寞吞噬的他们终于在电车上相遇,却只是淡淡会心一眼,又各自离去。
而在罗卓瑶的《赤地》里,吴彦祖饰演的专业管理顾问在酒店等待一个月前偶遇的女孩,一同观赏毕生难忘的日落,不想,城市的日落落不下去,引发一场末世纪的恐慌……声光化电、浮光掠影中,繁荣的香港高楼盛景突地荒凉了起来。
关锦鹏的《上河图》是13分钟的香港长卷,在看完《清明上河图》的巴士上,各路人马(如家庭主妇、内地情侣、异地的演奏家)不断唠叨琐碎日常生活的乐章,有如繁华人世的浮世卷般舒展开来,是一阕人情味的乡愁篇章。
每个城市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小品短片。如果要开拍新加坡人的乡愁,会是怎样的乐章呢?
(摘编自新加坡《联合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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