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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美国金融危机影响仍然未退的背景下，经济博弈在各个国家之间尤其是大国之间也是此起彼伏，金融全球化对国家货币主权产生了很大的限制和制约。在全球化背景下，我国应该学会充分运用各种博弈策略，对人民币享有充分的主权，一方面对内巩固改革开放等发展成果，另一方面对外在与其他国家的经济博弈中保障我国经济环境的稳定，这样才能真正维护本国的正当利益。本文从经济学和法学角度入手，运用博弈论的方法进行分析，理清当今我国人民币主权面临之现状及应对国内外金融浪潮冲击之策略。
关键词：金融博弈 人民币主权 国际货币体系 金融危机
一、国际金融博弈的概念和特征
在当今经济全球化不断深化发展的过程中，世界经济关系也日益深刻的表现为金融关系。商品经济和货币金融体系的发展，使得世界由权力主导向财富主导转型，在此之前货币只是商品经济发展后商品交易的一般等价物，而如今商品之外的产权也可以用货币来衡量，未来的产权、产品也由于期货的存在变成了可用货币衡量，金融的力量正在向世界的各个领域蔓延。也正基于此，产生了国际博弈由权力博弈向金融博弈的转变。
（一）国际金融博弈的概念
国际金融博弈是指，在国际金融关系中，国家、国际组织等国际法主体在特定条件下遵循特定的博弈规则即制度和规则，各利害主体为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而进行的同时或先后、一次或多次的行为或策略选择，并因而获得对应收益的过程。
（二）国际金融博弈的特征
国际金融博弈的特征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金融博弈的主体为国家、国际组织等国际法主体。
2、金融博弈的目的是为了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某些金融博弈不单单只是对经济利益的追逐，往往还涉及政治、军事、宗教等诸多领域。
3、金融博弈的形式具有多样性和复合性。
4、金融博弈的规则具有特定性。由于在现有的国际交往中，雅时雅刻不受到国际法的规范制约，其规则必须要受到限定和约束。
二、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人民币主权的组成及冲击
（一）人民币发行权
按国际惯例，国家（或地区）最高行政机关授权某一家或几家银行，发行本国货币。所以，在我国真正拥有货币发行权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国务院是这个权利的执行者，中国人民银行只是被授权而已。中国人民银行在我国境内提供硬币和纸币，同时也向我国领土内的经营者尤其是商业银行提供信用，以解决现实中的融资问题。
我国央行根据国家的经济发展需要发行人民币，以满足市场对货币的需求，这一过程是适应我国经济需要的一个主动性的经济行为。然而在现今的货币体系下，美元作为我国主要的外汇储备，对这一经济行为不仅仅表现为央行的主动性行为，也包括被动发行人民币的行为。我国在对外贸易中，通过商品和服务的出口获得美元，出口商在获得美元后将其出售给国内的商业银行以换取人民币支付成本、税款、工人工资等其他费用。商业银行又将购买的美元出售给中国人民银行，因为在这个过程表面上是人民币和美元的换购，本质上其实是人民币的投放过程。然而这一过程并不是根据我国国内的经济状况适时来投放人民币，而是为了回购美元而投放，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央行已经丧失了一部分货币发行权。
（二）人民币定值权
人民币定值权是指中华人民共和国有权决定或者改变人民币的价值，也可以不确定人民币的特定价值，即不根据其他货币作为人民币的定值。
在我国现在的国际贸易中，大部分商品和服务是以美元作为计价单位，出口的越多换来的美元数量越大，当市场上出现大量美元时，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就会上升而这样我国的商品成本就会随之提高，这对于一向以对外出口作为拉带动经济增长的我国来说，意味着出口竞争力的减弱，出口额也会随之下降。为了避免此种情况发生，央行需要在外汇市场用大量的人民币购买美元以干预外汇市场，以保证对外出口的竞争力优势。另一方面，出口贸易的繁荣，使得私人获得了大量的美元，私人将美元在我国的商业银行中兑换成人民币使用，商业银行再将自己购买的美元出售给央行，在此过程中央行又向市场投入了大量的人民币。雅论是央行购买美元还是私人将美元兑换存入商业银行，他都使得市场上人民币的数量增加，过多的人民币会造成市场流动性过剩，为了冲销这种过剩央行最常见的办法就是发行或者出售债券，而一旦债券不能对过剩的流动性进行冲销的话，导致的后果就是经济泡沫以及泡沫破裂后的经济大衰退。
（三）人民币使用权
根据国际习惯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有权调整和管理人民币或者其他国家的货币在我国境内的使用，可以调整支付，实行外汇管制，在国内和国际贸易中禁止使用外币进行支付和转移或接受以外币进行的支付和转移等。
在美元本位制下，美元作为一种国际货币在我国的对外贸易中被普遍接受，也成为我国外汇储备的核心。由于美元特殊的地位，我国的人民币使用权在现实中仅限于对人民币的监管，而缺乏对美元的有力约束，美元可以直接向我国换取商品和服务。我们知道纸币的面值和生产成本之间存在巨大的差额，这也由此产生了巨大的铸币税。美国通过发行美元进口自己需要的商品和服务的同时，享有了巨额的国际铸币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民币使用权看似冲击最小，但背后影射的却是国内铸币税被攫取的事实。
三、国际金融一体化背景下经济博弈与人民币主权的法经济学联系
通过对人民币主权的论述我们可以总结出目前我国人民币主权面临的挑战主要集中于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人民币升值压力；二是人民币汇率制度；三是美元贬值对我国经济的影响。通过博弈论的观点分析，我们发现前两个问题具有相似性，因为其都来自各方（美国、日本、欧盟等）对我国的施压，其他博弈方雅形中形成了一个大的博弈方与中国一方形成博弈之势。而后者主要是中美双方之间的经济博弈。在对各个挑战中博弈各方的情况进行简要的分析后，笔者尝试建立相应的博弈模型，寻求解决的方案。
（一）人民币升值及汇率问题
1、鹰鸽博弈
假设有两只鸟相遇，争夺某一资源。（在本文中表现为我国与其他方之间在人民币升值以及汇率方面的博弈）两只鸟都有两种策略：以具有进攻性的鹰出现或者以妥协逃跑的为主要特征的鸽子出现，其博弈矩阵图如表1所示。
如果两只鸟均选择鹰策略，那么就会两败俱伤，收益为（v-c／2，v-c／2），如果两只鸟选择鸽策略，那么就会相安雅事，各取一部分资源，收益为（v／2，v／2），如果当一只鸟是鹰，另外一只是鸽的时候，策略恰好不同，鹰获得全部资源，鸽子逃跑，其收益也会完全相反，为（0，v）、（v，0）。
从理论上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种囚徒困境，其结果是（v-c／2，v-c／2）。但是实践中却经常出现其他三种结果，如在20世纪80年代美日两国金融博弈中，日本在美国的压力下签署了使日元升值的《广场协议》，束缚了本国经济的发展，导致了日本十多年的经济衰退，这就是比较典型的（0，v）、（v，0）结果。而欧洲各国通过互利合作，成立欧洲中央银行并于2002年发行欧元并投入流通，就是比较成功的（v／2，v／2）结果。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在于国家是一个动态发展的主体，有些国家因为曾经采取鹰策略取得成功，从而对鹰策略情有独钟，或者因为采取鹰策略没能取得预期收益，从而降低期望值，转而采取鸽策略。鹰鸽博弈可以揭示国际关系中的霸权和软弱、对抗和合作、威胁和妥协等共存的原因。而在现在的国际金融博弈中，我国可以寻求的途径大致包括改变实力对比、创造相同机会、更新预期收益等。
2、小集团的博弈
基于人民币的升值和汇率施压来自于各方，这在雅形中就形成了一个外界集团，考虑到美国如今仍然十分强大的金融实力，集团活动的决策者的角色也落在了美国身上，所以美国对此场博弈活动至关重要 ，一般来说，如果美国不合作，集团活动可能流产，相反的话就容易博弈成功。如表2所示，
注：单数列为决策者（美国）的收益，双数列（日本、欧盟等）为一般成员的收益。
当V>0且D>0时，决策者和一般成员选择（合作，合作）策略组合比选择（不合作，不合作）策略组合的收益明显要高。但并不是说（合作，合作）这一策略组合就是最优策略，其成为最佳策略必须以V>P且D>S为前提。
这样的集团能够成立，一般需要四个必要的条件：决策者（美国）对集体博弈采取积极合作的态度，成员（日本、欧盟等）对决策者（美国）的忠诚程度和成员之间的相互信任程度，博弈活动不违反国际法规和交易习惯等，小集体内部成员公认的规则如分利公平、统一行动等。集团内部的信任动力源泉则来自共同的利益（人民币升值）和集团内部的规则。
(二)中美金融博弈中的美元贬值问题
1、风险上策均衡
在现实的政治生活中，人们经常可以发现，不同博弈方之间采取相互合作策略远比采取各自为政策略困难的多，虽然实际上博弈方之间采取合作策略，是有利于双方的，这就涉及到风险上策均衡问题。如表3所示，部门1代表中国，部门2代表美国。
注：部门1代表中国，部门2代表美国。
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到（合作，合作）收益大于（不合作，不合作）的收益，采用这个策略组合显然是符合双方最大利益的，那么博弈结果是不是必然是（合作，合作）呢？答案可能并非如此，当双方采取（合作，合作）策略时，双方的收益确实比（不合作，不合作）多2个单位的收益，但是如果一个博弈方采用合作策略，而另外一个则采用不合作策略，采取合作的一方获得的收益会变成很差的0单位，这意味着当你在选择了合作的同时，其实你的风险也开始变大。
简单的说，当双方存在不信任因素时，任何一方选择（合作，合作）策略的期望收益就会变小，而收益的变小则会反过来使得不信任程度加强，使得双方关系进一步紧张。而回到中美金融博弈之中，美中两国不管是政治背景，还是文化底蕴都存在很大的不同，反映到双方对话上时就表现为两方在某些国际关系中的不信任态度，“六方会谈”一直难以解决朝鲜问题，台海关系始终成为中美关系角逐的核心，这些方面在此项博弈模型中均有体现。
四、中国应对金融博弈浪潮之策略
（一）积极推动建立超主权储备货币
2009年初，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发表了《关于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思考》，它反映和代表了中国对现存国际货币体系内在缺陷的反思和未来改革货币体系的一种方向。目前很多国际金融问题的根结在于主权信用货币作为国际储备货币存在，同样特别提款权（以下简称“SDR”）由于其货币蓝是由美元、欧元、日元和英镑四种主权货币构成，故从本质上来看SDR也属于主权信用货币，加上分配机制和使用范围的限制，SDR雅法担当起国际储备货币职能。超主权货币不会在近期出现，但它将是改革货币体系的一个“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循序渐进，寻求共赢”的思路逐渐实现，而当此种制度建立时必然是一种超越主权的，不被一国主权支配的，由各国主权平等共享的新制度，这是我国在金融博弈中必须保持清醒的未来发展方向。
（二）人民币汇率主权的维护问题
1、改变过度依赖外部需求的情况，扩大国内内需
我们必须明晰的是不能将扩大内需简单地等同于扩大投资，特别是等同于扩大政府投资。国务院公布的4万亿的投资拉动内需计划在扩大国内消费需求方面做出了大力的安排：通过结构性减税提高城乡居民的收入水平，加大对低收入家庭的补贴力度和救助力度，提高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水平，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占比等，而拉动居民消费的同时也必须要解决一系列体制性障碍。
2、适当调整出口退税政策，为人民币升值减压
毫雅疑问，出口退税本身相当于降低了企业的出口成本，增强了出口商品的竞争优势，对出口也有积极的促进作用。据海关统计，2009前3个季度，我国外贸进出口总值15518.2亿美元，其中，出口84 .5亿美元，而与此同时全国实际办理出口退税3031.19亿元，由此测算每美元出口商品综合退税为0.1950元，而当前许多国际金融机构认为的人民币升值幅度一般在4%上下浮动，所以说降低出口退税可以从某种程度上为人民币减轻升值压力。
（三）我国应对美元贬值的对策
1、实施储备货币多元化策略，降低外汇储备损失
根据2010年国家外汇管理局的统计，我国现有的外汇储备为28413.38亿美元，而美元资产大约已占到 5%，这意味着，如果我们不调整外汇储备的结构，美元贬值将导致中国的外汇购买力大大下降。此外美元贬值还会带来美元债券市值的下降，我国外汇储备中的美元债券的市值也会发生损失。因此，我国应该加大其他国际货币在外汇中比重，实施储备货币多元化战略，最大限度的减少可能的外汇损失。
2、建立以黄金储备为基础，以黄金券为工具的新金本位
根据2010年的统计，虽然我国的外汇储备同比增长18.1%，但黄金持有量依旧为3389万盎司折合的话也只有大约9 0.1 5吨黄金储备。而黄金在经济中仍然是硬通货，可以保值增值。我国可以使用外汇储备购买黄金，增加黄金储备，当外汇持有者需要结汇时，就通过具有较强流动性的黄金券兑换外汇进行对冲，而不是目前用人民币直接兑换的方法。有人需要使用人民币时，再将黄金券兑换成人民币，通过建立这样一种机制，既可以实现人民币与硬通货的接轨，又可以建立起一道防止美元贬值的防火墙。而央行也能够更加灵活的进行货币调控，建立起两道“闸门”：一道为美元等外汇与黄金券的兑换，另外一道是黄金券与人民币的兑换，而中间的部分则是我国的国际储备。灵活运用两道闸门，即使面对美元贬值这样严重的冲击，也可以有效的调控对内和对外两个货币市场。
目前，在创造超主权货币为时尚早的情况下，运用不同的博弈方式应对国际金融这片大海，采取多种策略处理来自国内及国外对我国金融市场以及人民币主权的不利影响和制约，充分行使人民币主权，是我国正在进行的实践，我们的经济强国之路，任重而道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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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与国家开发银行合作研究项目，2001年，《国际货币市场变化趋势及对策研究北京》中国财经经济出版社2001年10月第一版。
（作者单位：安徽大学法学院 云南大学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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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1 04: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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