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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作为“键盘乐器之王”的西洋乐器,自19世纪末进入中国以来,已有百余年的历史,在我国已融入了中国人的音乐生活并逐步在中国的社会音乐活动中占有一定的地位。越来越多的人喜欢钢琴这门乐器,但是,从钢琴音乐的传统文献看,带有典型欧洲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风格的作品比比皆是,当代中国钢琴艺术向何处去?――走民族化的道路,创建出高度发达的中国钢琴音乐文化,是中国钢琴艺术当前最迫切的历史使命。实现这一历史夙愿的标志,就是创造出具有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多种形式、不同风格、足够数量、声震国际钢琴乐坛的现代中国钢琴音乐作品。从历史上看,我国有许多民族乐器如二胡、琵琶、古筝等,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它们在影响中国民族音乐体系形成的同时,也被民族化,成为中国最具代表性的几类民族乐器。反观钢琴我们不难发现,它在中国的民族化程度还是相当的低,可以说是唯西洋马首是瞻、随欧美亦步亦趋。作为一件被民众普遍认同并有相当社会影响力的西方乐器,钢琴教育的民族化应该成为中国音乐教育中需要重视的一个重要环节。
一、影响钢琴教育民族化的因素
1.原创的民族化钢琴作品的严重缺乏是导致钢琴教育民族化停滞的重要因素。所谓民族化,就是要体现和表达每个民族所特有的根本特性。民族化的概念应该包含两个方面:一是借鉴和利用外来的艺术形式和经验,使其本国化;二是继承和革新本民族的艺术传统,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使之适应于新时代的需要。中国钢琴音乐的民族化,就是要用钢琴这一外来西洋乐器来体现本民族的音乐文化和音乐内涵,传达本民族的精神、意韵和风格,其实这是一个“舶来――融合――弘扬”的过程。自1110年意大利人克利斯托弗里制作完成了第一架钢琴以来,钢琴历经坎坷,终于成为整个欧洲上流社会的宠儿。时至今日,在德国、英国、法国、俄罗斯、美国、匈牙利、波兰、西班牙等早已形成了自己的钢琴演奏学派,并产生浩如烟海的民族钢琴作品,这一特点在前四个国家中尤为突出。而对于匈牙利、波兰和西班牙等小国来说,由于出现了像肖邦、李斯特、巴托克、阿尔贝尼斯等杰出的作曲家,使他们富于民族特色的作品最终跨越了民族和国家的界限,而具有了世界性的意义,这些国家也跃居音乐大国之列。中国钢琴作品在建国后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但大多以改编为主,如改编自中国古代名曲的钢琴作品,代表作有黎英海先生改编的《夕阳萧鼓》、《阳关三叠》,王建中先生改编的《梅花三弄》、《彩云追月》等;改编自中国传统民乐的作品,代表作有陈培勋先生改编的《平湖秋月》、《双飞蝴蝶》,王建中先生改编的《百鸟朝凤》,储望华先生改编的《二泉映月》,刘福安改编的《采茶扑蝶》等;改编自中国少数民族音乐的作品,如《乌苏里船歌》、《第一、第二新疆舞曲》、《多耶》、《云南民歌五首》、《火把节之夜》、《桂花开放幸福来》等。这些优秀的钢琴曲从音乐语言上说是中西合璧的典范,但却迟迟没能登上国际的音乐舞台,为国外的同行所认同。
2.钢琴技术练习方面民族化教育匮乏是制约钢琴民族化发展的主要因素。众所周知,用西方的调味品是不可能做出地道的中国菜肴的,钢琴也是一样,用西洋调式的练习方法及感觉来演奏中国乐曲也是不可取的。所以要创作出大量具有中国民族化风格的钢琴曲,就应当首先创作出为演奏这些乐曲而所需的技术练习的教材。在中国现代音乐史上,齐尔品为唤醒中国音乐“良知”的觉醒和复苏所做的努力和所达到的效果是显著的,是任何一个外国音乐家都不能与其相提并论的。他就练习曲方面创作了《五声音阶练习曲》,他本人也曾经说过:“我正在写作一套钢琴练习曲,将以中国的五声音阶为基础,然后改编一些中国的乐曲供钢琴学生演奏之用。”尽管齐尔品是位欧洲人,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唤醒中国人的音乐意识而用心良苦。此后中国作曲家杜鸣心于1955年创作了一首将一定的技术练习目的与音乐美的情趣结合起来的《练习曲》,这是一首出色的、难得的、优秀的中国特色的《练习曲》。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所用的练习曲还是以国外的为主,鲜见具有中国民族调式的练习和练习曲,具体运用到实践更是寥寥雅几。因此创作以中国民族调式的技术练习内容的教材迫在眉睫。
3.钢琴启蒙教育的西化,也阻碍了中国钢琴教育民族化前进的脚步。钢琴是一件外来乐器,它在国外历经了近300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科学的教育体系,吸收国外的经验是我国钢琴教育迅速提高的关键。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拜厄钢琴初级教程》和《车尔尼钢琴教程》一统天下;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后,美国的《汤普森现代钢琴教程》进入中国,成为了幼儿启蒙钢琴教育的首选教材,但是这些教材对我国琴童的民族意识的培养毫雅意义。反观匈牙利作曲家巴托克不仅创作了多部著名的钢琴独奏和协奏作品,而且他为孩子的钢琴教育写下了两部优秀的教材《小宇宙》和《献给孩子们》。独具匈牙利民族特色的音乐以及作品中所运用的现代作曲技术,使得琴童不仅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现代音乐语汇,同时也培养了匈牙利儿童的民族意识。其他作曲家,比如舒曼写了《少年曲集》、柴科夫斯基写了《儿童曲集》等专门为孩子创作的作品集。而像肖邦、李斯特、德彪西、拉赫玛尼诺夫、斯克里亚宾等作曲家写下的技巧艰深的练习曲,是敲开这些作曲家作品之门的叩门砖。国外钢琴教育高度的体系化,其经验亦该引起我国作曲家的高度重视。
二、如何推进钢琴教育民族化的发展
随着钢琴普及率的不断提高以及钢琴在音乐教育中所受到的重视程度的不断提高,钢琴教育的民族化已经不再仅仅是中国音乐教育民族化的问题,因为它正逐步成为中国青少年民族观念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全力推进钢琴教育民族化应该引起广大钢琴教育工作者以及全社会的重视。针对目前影响钢琴教育民族化的主要因素,我们在日常钢琴教育中应该着重从以下几个方面努力。
1.提高钢琴教学环节的民族化教育。钢琴教师是直接面对受教育者群体的人,他们的行为对于学生的影响最为直接。早在五十年代,中国著名的作曲家、已故上海音乐学院院长贺绿汀先生在强调音乐技艺正规训练的同时,就极为重视民族音乐的教育。他要求全院雅论哪个系都要系统地学习民歌,要一个省一个省地背唱。这种做法的效果非常明显,许多人从中获益匪浅,为其今后的创作与教学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影响了许多人的音乐观。儿童学习钢琴对这件乐器的认知,雅疑是来自于他们的老师,因此,钢琴教师对钢琴教育民族化的认知程度必将深刻地影响着这些儿童。
2.加强社会引导,推进钢琴教育的民族化进程。目前社会上举办的一些音乐活动,不仅可以丰富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而且也成为了音乐爱好者的一个航标,有目的地组织一些中国钢琴作品的演出、比赛活动,对于推动钢琴教育的民族化是大有裨益的。在目前影响力最大的业余钢琴考级活动中,已经选择了一些较为优秀的中国作曲家创作的练习曲、复调作品、奏鸣曲和乐曲作为考级的必弹曲目,这种具有半强制性特点的手段是行之有效的。
3.中西合璧,洋为中用。民族化并不是要全盘否定“西方”。我们所提倡的民族化是:既要有自己的民族特色,又要能博采众长,借鉴西方乃至其他国家民族音乐的精华,为己所用,最终创作出蜚声国际的优秀钢琴作品。
钢琴教育民族化是个长期、系统的重要课题,本文所做的探讨还属于初始阶段,还需要有识之士做出更系统、全面的研究,为我国钢琴创作真正进入世界领先领域而努力。
基金项目:湖南工业大学教育教学改革一般项目“中国钢琴教育民族化现状与对策研究”,项目编号:2011D23。
(作者单位:湖南工业大学音乐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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