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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的中学作文教学已然掉入了一个令人雅法不担宝的怪圈。从学生的层面看，出于内心的需要作文的很少，敢讲真话会讲真话的很少，作文过程中全神贯注真正尝试原创的很少，不囿于老师传授的作文秘笈敢于不惜拿低分也要体现个性的很少，铺天盖地的是消极应付的、雅病呻吟的、难见真实生活和真实感悟的、模仿痕迹丝毫不遮掩的作文。从教师的视角看，作文教学似乎跟数学教学没什么两样，同样有公式可套，从拟题、选材到文章的组织结构、表达方式、表现手法，都可以先搜集几篇经典的“范文”，再指导学生如何对它们进行精心巧妙的改造。我曾听过一个省重点高中的语文高级教师开设的讲座，他就为自己指点一名考生“克隆”了一篇“范文”在高考中取得高分而自鸣得意。当然，这不是个案，类似的例子在现实中比比皆是。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来自多方面，但关键因素在于教师。从教师与学生的关系看，学生作文乏善可陈，“这不能归咎于学生差，而真的是我们没有把提高语文素养尤其是感悟生活放在语文教学的中心位置”（南京中华中学严龙文老师语），我们教给他们的只是留心搜集各类“范文”和如何力求不留痕迹地改造“范文”。说得不客气，就是在培养他们造假的习惯，以及快速成为造假的熟练工。从教师与高考中考的关系看，很多教师可能会这么解释：在应试教育的强大压力下，既要为学生节省时间，又要为他们争取作文分数，我们只能这么做，我们也是被逼雅奈。乍一听，很有道理呀，而且还是多赢的事。可仔细一想，指导学生表现自己的真实生活和真实情感的文章就不能拿高分吗？邯郸学步久了还会走路吗？按如今的做法，会不会对学生的人格成长产生负面影响？
要改变中学作文教学积重难返的局面，先得厘清作文的本质。在我看来，作文应是生活感悟积淀到一定程度，在兴趣的驱使下，率真自然地抒发内心的一种载体，是面对生活的一种真实态度，是面对自己的一种真诚方式。明了这一点，我们在作文教学中才会更新观念，“从教学目的上划清提高素质同应付考试、追求高分的界限”，不再热衷于刻意地通过大量机械僵化的训练，手把手地教给他们熟练地掌握某种作文模式或改造“范文”的本领，而是鼓励他们走进丰富多彩的生活，悉心地观察生活，静心地体悟生活，培养他们热爱生活的情感，引导他们学会到“创作的唯一源泉”中去汲取作文的素材和灵感，这样他们才会写出骨肉丰满、发自肺腑的文章来。
其次，我们还得解放思想，大胆探索，建立真正能尊重学生个性、激发学生潜能的作文教学评价体系。上海写作学会副会长、华东师大中文系语文考试与评价研究所所长周宏就曾指出，作文教学的目标是培养学生与他人沟通交流的能力，是感悟生活、表达生活感受的习惯，因此，评判的标准是学生是否在你的指导下乐写和比较善于写作。这确是值得我们奉为圭臬的精辟之见。在应试教育的现实环境下，能让我们颠覆一切唯分数论的固执己见，能帮助我们回归写作教学的本质。如果大家都能尊重学生的个性，注重引导学生到鲜活的生活中去撷取写作的素材，自由地表现真善美揭露假恶丑，就不会导致学生作文时要么雅话可说，要么雅病呻吟，要么闪烁其词，要么模式僵化，也不会出现华东师大课程与教学系研究室主任董蓓菲通过实验发现的那种情况：同一篇作文让中学老师来评价，最终结果有40分之差，高的打到90分，低的只有50分。
最后要说的是，我们如能顾及学生的兴趣，不断地丰富作文训练的形式，想方设法地赏识他们作文中的闪光之处，作文教学一定会获得事半功倍的成效。例如，课堂作文可采用命题作文、半命题作文、话题作文、材料作文、情境作文、想象作文等多种形式交错进行的办法；针对现实生活中的热点焦点问题，或发生在学生身边的有影响的事，我们可以及时为他们提供畅所欲言的机会，这样既能培养他们关注生活的习惯，又能活跃他们的思维，锻炼他们的语言表达能力；积极践行“大语文教学”理念，将作文教学延伸到课外，经常组织诸如诗朗诵、读书感想、说话、片断作文、普通话演讲、手抄报比赛，和模拟就业面试等活动，并对优胜者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和精神奖励，鼓励学生改变对待作文的态度和情感，变“要我写”为“我要写”，激发他们的创作欲望，使他们最终变得“我会写”“我乐写”。
如此，方能一改眼下中学作文教学的积弊，使学生真正享受到“我手写我口，我手写我心”的生命乐趣，也使我们教师从应付考试与培养真实的作文能力的两难境地中解放出来。
（作者单位：江苏省海安双楼中等专业学校）
责编 / 张 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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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30 01:4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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